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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看了看手边,这群正眼巴巴盯着自己,对饴糖垂涎欲滴的孩子们。

终于是点了点头:“也罢,看你们也不像是作恶流民,想买鱼就自己去吧,我不拦着。”

言罢,妇人一把薅住自家三娃的耳朵,低声说教道:

“你这倒霉孩子,跟谁学的丧气话,上门是客,你又拿了人家东西,还咒人家是倒霉蛋是吧!”

席君买与柴令武相视一笑,无奈摇头。

还从哪学来的丧气话,你一口一个倒霉孩子,还能是从谁嘴里学来的!

说教一通,妇人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众人歉意一笑。

或许是想起家中郎君,出门打渔无货,结果悄摸去别家买来,骗自己说是大丰收的嘴硬样子。

妇人一手拽着三娃头上总角,一手指向村子最东。

“你们若是想买鲜鱼的话,村尾那王老汉就是打鱼老手。

你们去他家看看吧,看天色时候,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还有鲜鱼。”

言罢,妇人拎着棒槌挥舞几下,吓得一群孩童惊慌奔逃。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歉意一笑,生怕他们记恨自家三娃的丧气话。

席君买朝妇人摆了摆手,目送其一路远去,这才低声叮嘱道:

“走吧柴二少,咱先去村尾找那什么王老汉。

记住,这村民戒备心不低,说话办事一定记得客气,别意气上头,多听少说,别吓到人家。”

又转头对着两火百骑命道:“你们就守在村口,若有发现可疑人物就吹鸟哨。”

顺着妇人所指,席、柴两人朝着村尾快步而去。

路上偶遇几个村民,但不等说明来意,只是看到陌生人,便纷纷抄起农具,戒备提防。

有的甚至直接掉头回家,“砰”一声关上家门,只留一双眼睛从门缝里打探。

见这一幕幕,柴令武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

压低声音,凑到席君买耳边问道:

“统领,这村子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

见了咱跟见了鬼似的,咱这打扮看起来挺正常的,也不吓人呐!”

席君买叹气摇头,神色凝重而道:“不是咱们的问题。

你不觉得奇怪么,江南乃是鱼米之乡,十道州里数一数二的富庶,就连当地百姓也不愁吃穿。

就算这山南差了江南一筹,但两地水路便利,近些年也不曾听闻天灾人祸,又哪里来的作恶流民!”

直到席君买将话挑明,柴令武才猛地心头一震。

“统领的意思是说,流窜周遭的作恶流民,其实是世家人马,顺着汉水一路向西,消灭人证?!”

席君买点了点头:“不错,某心里确实是这个猜测。

万幸,这扶闾村只是听闻流民所为,还未受其损害,咱们来的正是时候!”

“嘶——若这王老汉真如妇人所说,天天夜出打渔,那必然曾目击木料去向!”

言罢,柴令武振臂一挥,精神振奋,大步走向村尾。

妇人所说的王老汉家,是一栋四处无邻的独立土坯房,紧挨汉水。

屋外数十步,便有一道由泥土夯成的小型码头,一艘老旧渔船在此停泊。

房门虚掩着,侧头静听片刻,并无动静。

席君买拧着眉头,示意柴令武停下脚步,自己则反握后腰刀柄,悄然上前,推开了虚掩房门。

光线昏暗,只一股淡淡鱼腥扑面而来。

房间里陈设简单,只一张木板床,一张矮几,墙角堆着些许换洗渔具。

席君买暗暗点头,看来那妇人没有哄骗他们,这确实是个以打鱼为生的贫苦人家。

独自居住,自然会有夜游打渔的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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