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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鸽,你就别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人不敢做,那是别人。我沈宁鸢既然已经脱离苦海,那自然也是要昭告天下。”

这又何尝不是喜事一桩呢?

既然是喜事,那自然是值得庆祝。

若不是害怕太过于张扬,她都想在府外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让全京城的百姓都同她一同祝贺,她的新生。

弋鸽又委婉地劝解了几句,但是见小姐主意已定,并无任何更改的可能。

所有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不敢再有言语。

主子决定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劝住呢。

可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呵斥声,打断了主仆二人之间的谈话。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沈宁鸢略显诧异地回过头,朝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突然出现的纪云诺,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微微的眯了眯眼,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沈宁鸢莲步轻移,缓缓走至窗边,神色傲慢地看向纪云诺。

“你的意见重要吗?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你是谁?以什么样的立场和身份来指责我?我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面对这一句又一句诛心的质问,纪云诺像是一夕之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变得颓丧又无助。

眼里带着一丝乞求的看向她,嘴里不停地喃喃道。

“沈姑娘,你不能这么做,你如此做,把侯府置于何地,让纪家的列祖列宗颜面尽失……”

沈宁鸢听到他这荒诞的言论,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他说这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纪云诺如若真的是循规蹈矩,恪守礼仪本分之人。

又怎会自行逐出族谱?

纪云诺虽然还顶着纪姓,可早已不是纪家之人。

在此说出这些话,岂不显得滑稽至极?

沈宁鸢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屑的开口道。

“说呀,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一并说出来。让我来分析分析,我这般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纪云诺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在面对她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一时间语塞。

完全没有办法辩驳。

只因沈宁鸢所言,纪云诺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是在此刻,纪云诺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自傲和卑劣。

他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和纪云川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打着大义的旗帜,好似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但实则,沈宁鸢与纪云川和离,已经不是纪家的人了。

沈宁鸢所做的事情,跟纪家的列祖列宗又有什么关系?

面对她清凌凌的目光,纪云诺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只要一想到,沈宁鸢回到沈府,就会成为悬挂在天边的明月,永远都不会再落入到凡尘之中。

至少不会落到自己身边。

他们二人再无任何瓜葛。

就算走在路上,对面走过,都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纪云诺光是想到这个,完全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