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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乔初月盖在小腹的手上,笑容里多了几分了然,“我们第一次带安迪出国时,我也像你这样紧张。”

乔初月指尖骤然攥紧拉杆。

望着男人替孩子系紧雨衣帽绳的动作,喉间泛起苦涩 。

司高韵也曾这样替她盖过毛毯,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抱着她入睡。

可此刻,他的温暖要留给另一个女人了。

乔初月抬起头,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找到对的人,明明是件好事。

明明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很难过呢。

“妈妈,姐姐哭了。”

小男孩突然指着她的脸。

乔初月这才惊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面颊湿了。

女人递来一块手帕,问:“是遇到困难了吗?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 她匆匆摇头,转身时行李箱在木板上磕出刺耳的声响。

小腹突然传来细微的抽痛,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攥紧五脏六腑。

她扶着锈迹斑斑的路灯杆喘息,看见远处海平面上,渡轮正拖着光带缓缓离岸。

她忽然想起之前司高韵会经常会用手机给她放海浪的白噪音用来助眠。 此刻,这旋律竟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掌心的温度渗进小腹,那里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舒展。

她望着渡轮尾部搅起的浪花,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当时厨房里的那场火 —— 浓烟滚滚中,她也是这样看着救命恩人冲进火场,而如今,她要带着他给的第二次生命,独自航向未知。

“再见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不是告别某个人,而是与那个蜷缩在黑暗里的自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