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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丫早就看见了她爹,从马车上跳下来后就一溜烟的跑过去。

“爹,你来一会儿了么?爹我好舍不得你啊。”

小胖丫挽着她爹的胳膊,与他爹说着别情。

之前她挠心抓肺的想和婶婶去蕲州,可真到了出发的时候,她又想要反悔。

她心中都是留恋和不舍,还有初次离京的茫然与忐忑。

正是因为这种种心思作祟,让小胖丫忍不住红了眼眶,真想抱着她爹大哭一场。

肃王抹去女儿眼角沁出的泪珠,“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你若不想去蕲州,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肃王这话一出,小胖丫立马瞪大了眼。

“我不要!我要和婶婶他们一起离开!爹你不能每天都在京城,婶婶和姝姝姐姐也离开了,京城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我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

肃王儒雅的面孔紧绷起来,“别说胡话。”

“好,我不说,但我要和婶婶一起去蕲州,爹你别想留下我。”

小胖丫说着话,看见姝姝姐姐和三舅都过来了,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赵灵姝胳膊,凑近了和她咬耳朵。

只看她一边说话,一边还警惕的瞄着她爹,都能猜到她在与赵灵姝说什么。

肃王一时无奈,一时好笑,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瑜儿没出过远门,此番要劳烦常兄多多关照了。另外,瑜儿早年丧母,没有亲近的女性长辈照拂,也辛苦常夫人多费心。”

肃王的视线落在马车上,并没有询问常夫人为何没出来。

有些话现在说穿了也没意思,诚意不到,不能打破常家人的戒心,说再多都无用。

肃王收回视线,又看向绷着脸,直到如今都没露出个笑容的常慧昌。

常慧昌黑着脸的时候,气势很有些骇人。

他那些属下与他在海上搏命多年,都没见过他如此低气压的模样,此时见他如此神色,俱都暗自揣测,是不是生意不顺利?亦或是有竞争对手暗中捣乱?再不就是小鬼难缠吃拿卡要?

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些人却都有志一同距离常慧昌远远的。

此时再看平心静气与三爷说话的肃王,众人就忍不住啧啧。

肃王平易近人,身姿伟岸笔挺,他奶行伍出身,身上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可此时他将这些都收敛的好好的,只用最儒雅温和的面孔示人,就这,也能将三爷的气势反压回去?

果真是人间龙凤,气盖凌云。

肃王说,“我让人安排好了沿途的食宿、补给和行程,也另外准备了意些人手,准备让常夫人带着南下。其中有大夫,厨娘,也有身手好的侍女和护卫,常兄看这些人可否留下?”

常慧昌眼睛深邃的看着肃王,眸光复杂,却更清醒。

他是不想肃王的人留下的,谁知道这些人都被暗中安排了什么差事。但是好像也不用怕,只要肃王还在京城,他就是有千般手段,他也能应付。

又想到安排进来的这些人,必定是入了肃王眼的。将他们安置进车队中,四娘他们的安全也更有保证。肃王敢给,他就敢收。

“如此就劳烦王爷了。王爷费心了,他日等四娘安稳到了蕲州,我再请您吃酒。”

“那我就静等常兄的酒宴了……”

几人又客套了几句,继而看了看天色,便都准备启程。

小胖丫坐在马车的窗户口处,冲着她爹一直摆手。

“爹,我住三、五个月就回来,爹你别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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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的话可以给我写信,若你有闲暇,来蕲州看我也可以。”

“爹,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小胖丫说着说着就落了泪,捂着胖脸哭了起来。

常慧心坐在中间的榻上,宛瑜在她左边,姝姝在她右边。

在窗帘掀开的时候,她微垂下头,不敢看那男人现在是什么神色。

可小胖丫哭的凄惨,让她心中钝痛。

她将小姑娘揽在怀里,拿出帕子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

“别哭了,你爹看着呢。”

“你再哭下去,王爷该不允许你出京了。”

许是这句话吓到了宛瑜,她果断闭了嘴,但那眼睛红彤彤的,依旧有泪水不断的从中滚出来。

常慧心抱着她,“好了,我们宛瑜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哭鼻子了,不然别人会笑话的。”

“瑜儿听话,不要哭了。”肃王站在窗口,声音微哑的安抚着女儿,目光却灼灼的落在那温婉贤淑的妇人身上,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你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这次是个机会,你只管畅快的玩耍去。”

“爹不在你身边,你多听婶婶的话,有什么想不通或解决不了的事,也找你婶婶拿主意。

“爹得了空便给你写信,你记得及时回信……”

常慧心看向被自己绞做一团的帕子,只当最后那句话不是对她说的。

男人炙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依旧让她浑身都有被灼伤的痛觉。

但是,时间和距离会拉开人的感情,削弱人的思念,直至埋葬所有情愫。

现在分开也挺好,能够让他们都冷静冷静。

若是能经受住时间和空间的考量,许是她和这个男人真有结为夫妻的那一天;可若时过境迁,感情已逝,她也不会伤怀。

京郊十里亭中杨柳依依,长长的柳条伴着秋风在风中摇曳来去。

艳阳高照的秋日中,马铃叮叮当当,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