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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指尖摩挲着玄铁令牌,看着徐家主瞬间灰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陛下旨意,凡与秦淮河一案有涉者,皆斩立决。”

他故意将“斩立决”三个字咬得极重,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惊起梁间栖息的寒鸦。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猛地窜高,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蟠龙柱上,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

徐家主踉跄着扶住案几,喉间涌上的腥甜几乎要破口而出。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幼子抱着他大腿撒娇的模样,此刻却只觉那场景恍如隔世。

“殿下...求您...”他扑通一声跪倒,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徐家愿以死谢罪,但求留徐家血脉...”

“血脉?”朱樉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殿内珠帘簌簌作响。

“你以为秦淮河那些冤魂,就没有血脉?”他猛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剑尖已抵在徐家主喉间。

“本王监斩,便是要让应天百姓看看,犯我大明律法者,神佛难救!”

消息如野火般在应天城蔓延。街头巷尾,百姓们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恐惧。

有人说秦王此次监斩,是为震慑江南新贵;也有人传言,这是陛下对徐家独大的一次警告。

更夫敲过三更,仍有百姓聚在茶楼酒肆,议论着明日菜市口即将上演的“大戏”。

第二日清晨,菜市口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踩着木凳、扒着墙头,只为一睹秦王风采。

朱樉身着玄色蟒袍,端坐在临时搭建的监斩台上,身后立着两排持戈而立的铁甲军。

阳光洒在他腰间的玉珏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肃静!”随着一声暴喝,一队衙役押着二十余名犯人走上刑场。

徐家那名庶子被铁链拖行在地,发髻散乱,脸上满是血污与泥渍。

当他抬头望见监斩台上的朱樉时,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家主救我!家主...”

朱樉抬手示意,一名书吏展开卷轴,高声宣读罪状:“江南丝绸局徐氏,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私通水匪、截杀商船...桩桩件件,人神共愤!”

每念完一条,围观百姓便发出一阵怒骂,有人甚至将手中的菜叶子、烂果子砸向犯人。

“徐家管教不力,愿将全部家产捐入国库,以赎其罪!”

书吏话音未落,徐家主已颤巍巍地走上刑场。

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华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眼神空洞无神。他对着朱樉深深一拜,又转向围观百姓,声音嘶哑:“徐某治家无方,愿捐出全部家产谢罪!只求秦王开恩,留徐家一线生机...”

朱樉居高临下,看着台下蝼蚁般的众人,缓缓举起令箭:“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们早已摩拳擦掌,闻言立刻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百姓们先是一阵惊呼,随后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朱樉端坐在监斩台上,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上演的不是杀戮,而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然而,就在第三颗头颅落地时,异变突生。一名犯人突然挣脱衙役束缚,发了疯似的冲向监斩台。

他手中不知何时藏着一把匕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朱樉!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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