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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扁着小嘴,都快哭了。裴青禾哭笑不得,拍了裴燕一巴掌:“别欺负小玉儿。”

众人哈哈大笑。

裴家人一同吃年夜饭,时砚也来了,主动和赵海等赘婿们坐了一处。时砚神色坦荡,一派从容,众人也不便出言取笑,也就是挤眉弄眼罢了。

热闹到子时,众人各自回屋子,在炭盆边烤火守夜。

村子内外要紧的岗哨处,都有人守着。

裴青禾巡视一圈,逮住两个打瞌睡的,沉着脸训斥了一番:“树大招风。裴家村现在钱粮富足,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眼热觊觎。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有异动立刻吹响竹哨。”

两人都羞惭地臊红了脸,各自打起精神守夜。

下半夜时,不知哪来的蟊贼,悄悄摸到了裴家村附近。

这都不用惊动旁人,守夜的几个抽出长刀,逮住蟊贼。直接捆了手脚堵着嘴,在寒风中吊去村北树下。

这样的小插曲,隔几日就有一回。裴家村的村北树下,吊着的葫芦就没断过。

新年里,裴青禾给众人放了几日假,又对时砚道:“难得清闲有空。你回一趟时家,给你祖父拜个年。”

时砚无奈一笑:“年前我让董大郎送年礼回去,被祖父撵出来了。祖父气还没消,我现在回去,他也不会见我。我就不去讨这个没趣了。”

裴青禾也没勉强,随口笑道:“那等时砾成亲的时候,我陪你同去时家贺喜。”

王梦怡应了亲事,婚期赶得急,就定在春日三月。

时砚目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你真愿陪我同去?”

裴青禾嗯一声:“时家有粮,王家有布,都和我们裴家有密切的来往。两家联姻结亲,我肯定要登门道喜。”

时砚眼底盛满笑意,附和道:“六姑娘说的是。”

裴青禾被时砚灿烂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也顺便给你撑腰。免得众人都在背后取笑你。你现在是我裴家军的大管家,谁都不能小看你。”

……

三月初六,时家邬堡张灯结彩,挂红贴喜,大办喜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时老太爷满面红光,领着新郎官时砾招呼宾客。

和时家来往的多是豪族大户,众人都看过时老太爷将亲孙子逐出家门过继旁支的热闹,背地里不知嘲笑过多少回。当着时老太爷的面,却是将时砾夸了又夸。

年少俊杰,精明能干,人中龙凤,千里无一。都快吹捧上天了。

时砾以前跟在堂兄身边,习惯了众人夸赞时砚。现在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颇有些心虚,底气不太足。

时老太爷笑道:“他年少识浅,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若有不到之处,大家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颜面上,多担待一二。”

也有人阴阳怪气戳时老太爷心窝:“时家王家结亲,这等大喜事,时砚今日不露面吗?”

正是盐商展飞。

年前时砚去过展家,展飞掏出五千斤盐,才堵住了时砚的嘴,心里一直不太痛快。逮着机会就给时老太爷添添堵。

时老太爷笑容淡了淡,还没说话,就有随从飞快地跑过来禀报:“老太爷,裴六姑娘亲来贺喜,现在已经到了时家邬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