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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王府何人接头?”

“小吏不知,估摸着就是这几天吧。”

魏叔玉与李承乾对视一眼,“清点所有甲胄兵器,造册封存。派一队人驻守此地,没有太子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走出仓窖,夜风一吹,李承乾才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妹夫,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押着甲胄回京,向父皇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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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望着长安方向,摇了摇头:“不,甲胄暂存此处,加派人手看守。”

“为什么?”李承乾满脸不解。

“打草惊蛇,也要看怎么打。”魏叔玉目光深邃。

“直接捅破的话,雀弟弟肯定狗急跳墙。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陷害。

渊净土的使团还在路上,若得知此事,也可能改变计划。

再说真捅上去,难过的只有父皇与母后啊。”

“额...”李承乾长叹一口气,“该死的混蛋,孤真想抽他一百鞭啊。”

魏叔玉笑着开口:“太子哥,有机会的。不过眼下我们得按兵不动,才能让渊净土按原计划入京,入了京才好关门打狗。”

李承乾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明白了…那我们现在?”

“回城。”

魏叔玉翻身上马,“就当今晚是寻常的巡查。至于李泰那边,自然有人会把消息透露给他。”

马蹄声再次响起,车队掉头南下。夜色中,新丰驿后山的仓窖重归寂静,只是多了许多双警惕的眼睛。

消息传到鄂王府时,已近子时。

李泰听完密报,在书房枯坐整整一个时辰。烛火燃尽,他也没唤人更换,就坐在黑暗里。

甲胄被发现了。

眼下他与狗东西一同返回长安,肯定会去太极殿告状。

他该如何应对呐?

是死不承认?

还是主动……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厮杀。最终李泰推开房门,走向鄂王妃的寝宫。

见李泰进来,阎婉红肿的眼抬起,里面是哀伤与疲惫。

李泰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儿子汗湿的额头。

“婉儿,”

他声音沙哑,“如…如果有一天,孤不再是王爷,欣儿也不再是世子,你会怨孤吗?”

阎婉身体一颤,眼泪又落下来:“妾身嫁的是殿下,不是王爷。”

李泰闭上眼睛,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很紧、很紧。

“再等等……”

李泰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等使团入京…等最后一个机会……”

窗外,长安城的更鼓声遥遥传来。

三更天了。

皇宫,立政殿。

长孙皇后没有睡。她披衣坐在窗前,望着夜空稀疏的星子。

李世民轻轻走进来,将一件外袍披在她肩上。

“观音婢,怎么还不睡?”

“二郎不也没睡?”长孙皇后回头,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高明和玉儿出城了,是吗?”

李世民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嗯,去了新丰驿。君羡的人回报,他们封了批违禁的甲胄兵器。”

长孙皇后的手猛地一颤。

“二郎……”

“朕知道。”李世民的声音疲惫而沉重,“朕准备让百骑司暗中接管。高明和玉儿做得对,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青雀他…他真的参与了?”

“证据指向他。”

李世民闭上眼,“但朕…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使团入京后,看他如何选择。若他迷途知返,主动向朕坦白,朕或许……”

或许什么?

李世民自己也说不下去。通敌叛国,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那是他的儿子,观音婢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长孙皇后将脸埋在他掌心,温热的泪水滚滚落下。

“二郎,臣妾不是…是个好母亲。承乾小时候,臣妾忙于宫中事务,疏于管教。

青雀聪慧,臣妾便多宠了些,却宠得他心高气傲。稚奴体弱,臣妾又过分呵护……

如今孩子们变成这样,都是臣妾的过错……”

“胡说!”

李世民将她拥入怀中,“是朕没教好,是朕当年那句‘立泰’的戏言,给了他非分之想。”

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窗上,像一对寻常的、为子女操碎心的父母。

可他们是帝王、是国母。私情之外,更有江山社稷,天下苍生。

许久。

长孙皇后轻声问:

“陛下,若青雀执迷不悟…您会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