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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哥,这位安素姑娘是管家特批离府的,她胆子小不敢走前门,借个后路。”

王老哥掂了掂银子,又看看站在阿福身后的安素。

她低着头,鬓发有些散乱,神色几分局促,确实像胆子小。

王老哥看不出什么异常,便爽快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快走吧。”

说完拉开沉重的门闩。

门闩转动的声音像一道赦免令,安素提着包袱,几乎是踉跄着跨出别院后门。

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院墙青砖黛瓦,困住她五年的华丽牢笼门终于打开了。

她在心里默念。

清梨别院,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阿福催了她一声。

“姑娘,快上车,别耽误了。”

安素回过神,快步登上马车。

阿福扶着车帘,压低声音叮嘱。

“姑娘一路保重,往东边走,出了江州城就安全了。路上小心,别轻易跟人搭话。”

安素掀开车帘一角,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朝阿福郑重道谢。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她放下车帘,不愿再看一眼这座让她痛苦的府邸。

“车夫,快走!越快越好!”

车夫扬起马鞭,轱辘转动起来,朝着城外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

阿福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才长长舒了口气。

后背冷汗被风吹得发凉。

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碎银子,庆幸又忐忑,转身匆匆往府里走去,只盼着这件事能就此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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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挎着篮子从街角拐过来,见王老哥正要关门,快走几步过去。

“王老哥等等我,先让我进去!”

王老哥停下动作等她走过来。

春桃好奇问:“我方才好像看到别院有马车出去了,是哪位主子?”

“是刚放出府的安素姑娘。”

春桃纳闷反问:“安素姑娘?那不是陛下赏赐给大人的人吗?”

她分明昨日才听方管事提过,出府的三位姑娘分别是陈瑶,林秀和江茉,安素并不在其中啊。

春桃蹙着眉,“不对啊王老哥,我昨日亲耳听方管事说离府的是陈瑶、林秀和江茉三位,压根没提安素姑娘!”

王老哥愣了愣,半晌才说:“不能吧?方才阿福那小子说,是管家特批的,还塞了银子给我……”

“阿福?”春桃心里咯噔一下。

她匆匆道了句:“多谢王老哥”,便提着篮子快步往府内跑。

方管事正安排人打扫花园,闻言嚯地站起身,嗓音是遏制不住的惊怒。

“你再说一遍?安素出府了?阿福送的?”

春桃连忙点头:“是啊方管事!王老哥亲口说的,阿福还拿了管家的名头当幌子,给了碎银子就让安素姑娘坐马车出城了!奴婢记得您昨日提过名单里没有安素,这才赶紧来告诉您!”

方管事暗道坏了。

“安素姑娘是陛下赏下来的人,便是大人也不敢随意让她离府,他竟敢瞒着所有人做这种勾当!”

方管事咬了咬牙,高声吩咐门外的丫鬟婆子。

“快!去把阿福给我绑过来!再派人快马追出去,务必把安素姑娘截回来!”

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