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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看一眼曹军医,没说话。

曹军医站到他身边,他微微松口气。

“这位是王爷,那是王妃,都是好人,救你的人,你不必害怕。”

颜如玉缓声道:“已经派人去请崔冲来,他一会儿就到。”

此人是崔冲送过来的,在意识不清时,还知道找到崔冲,跟着他,想必对崔冲的印象应该是深刻的,而且是有安全感的。

果然,一听到崔冲的名字,周山的眼睛亮了亮。

颜如玉也不着急,命人泡一壶果茶端上来,屋里也点了一点安神香。

周山的情绪和精神,肉眼可见的又松弛了些。

他抿一口茶,顿了顿,又连喝几口。

脚步声响,崔冲来了。

一见到崔冲,周山一下子又站起来。

“崔兄。”

这是他第一句话,嗓音有些哑。

崔冲见他和捡到他时大变样,再细看,也认出他。

他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复当年,但人还是那样。

“周兄弟,”崔冲上前,轻拍他肩膀,“太好了,太好了。”

能活着太好了,能恢复如初,太好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结义兄弟,崔冲也红了眼眶。

崔冲回身,为他再作介绍:“这位是镇南王,那位是王妃,他们现在在幽城,你之前不是说,愿望就是去申城,亲眼见一见镇南王?”

周山惊喜,再次看向霍长鹤。

在西北为军士,谁不希望见到镇南王,谁不希望能为他手下的兵呢?

方才曹军医只说王爷王妃,他也不知道,就是镇南王霍长鹤。

他赶紧行个军礼:“军士周山,拜见王爷,王妃。”

颜如玉眼中滑过一丝疑虑。

周山?

名字竟然带山?

霍长鹤颔首:“不必多礼,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

周山呼吸微收,目光垂下:“记得。”

“王爷,我当初九死一生,实在是不得已,才做了逃兵。”

霍长鹤目光微缩:“逃兵?”

当兵的都知道,上至大将,下至兵卒,最令人讨厌的就是逃兵。

周山跪下:“王爷,关于当年的事,我想向您细细回禀。”

“你说。”

周山深吸一口气:“王爷,我觉得,李放山有问题。”

霍长鹤对这话并不太意外。

因为他听颜如玉说了,当时曹军医给他治病的时候,就不能提李放山,一提他就发疯,病情更重。

“什么问题?”颜如玉接话,“你慢慢说,说清楚。”

“他应该是勾结了关外势力,意图叛变。”

崔冲在一旁听得胆颤心惊,忍不住反驳:“不可能,李将军英勇,杀敌无数,更何况,他的儿子就战死沙场,死在敌军手中。”

“他每每想起,就痛心不已,前些日子我还陪他去上坟,他发誓要为儿子报仇,怎么可能投靠关外势力,叛变?”

这确实说不过去。

颜如玉审视周山,此人所言,是真是假?